骞篌

无聊文学复印机|weibo@久远荔枝

〔91days〕已无岁月可回首

•好久不见,剑三有毒实在是出不来
•脑洞很大,纯自己脑补
•题目实在是想不出来了,有好的再改
•这篇拖了太久,有点不通顺了请见谅
•BE预警

“倘若仇恨消失,我又该如何将你手刃?”

尼禄看着枪口冒出的白烟,心中很是平静。
多么好,从来没有这么好。他这样想着。
“7年前的那一枪,原来也没有打偏。”
他慢慢从海边往车上走,副驾驶上阿维里奥的罐头还没打开,沉甸甸地一动不动,让他感觉自己并不是孤家寡人。
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,想着格拉西亚用不了多久也一定会发现自己,心情却并没有很着急。
自己的死相大概会很难看吧……绝对比阿维里奥难看……这小子,还是让他占了便宜。
尼禄想着想着眼前又蹦出了阿维里奥,不自觉地就把车开到了一个地方。
——·——一个对他们两个都有特殊意义的地方。
“生在瓦内蒂家族,一定很早就开始杀人了吧。”
“大概有……七年了?不过并没有杀人,是一个男孩,不过我手抖得厉害应该并没有射准。”

记忆总是会夸大从前的恐惧。

尼禄一直记得拉库萨大宅熊熊燃烧的画面,记得柜子里跑出来的金发小男孩,记得他们一行人走到门口时听见里面的欢歌笑语。

然而今天尼禄发现,那块烧焦的土地上并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寸草不生,早有人重新盖起了新屋子,墙壁刷得洁白干净,门前还有一个小花园。

那么他这几年到底在害怕什么呢?
早就消失干净了,带上阿维里奥就真的消失干净了。

“不如叫主人把我举报了吧,死在这里也算死得其所了。”
他又笑了笑,抬手叩响了屋子的门。

然后他愣了一下。
金发,碧眼,一身剪裁合适的西服。
开门人似乎早有预感,看见尼禄这副表现也并不惊讶,微微笑着靠在门口。
“我醒来后,是在离这里不远的森林里,正好看见火势正旺,”他的语气安详,仿佛真的只是在叙述一个久远的故事。“其实那也挺漂亮的,我从没有见过流星,从母亲与我形容的来看,那大概像一个巨大的流星。”
“其实并不像流星啊……”尼禄不禁出声打断。
“我知道,”金发年轻人继续开口,“可是母亲已经死了啊,你让我能去怪谁呢?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好了不怪你,开枪的又不是你。”年轻人看尼禄在窘迫,也笑出声来。“当时母亲把我护在身下,我也很自觉的没有作声,不过我真的感受到了……”
“母亲的鲜血透到我身上,一开始是热的,后来,就凉了。”
“我看见哥哥逃出去了,可他再也没回来过。”
讲到这他也叹了口气,“这个怪我,我当以为是文森特,一直闭着气,哥哥大概是误会了。”
照片里那个羞涩的小男孩,已经成长为了眼前眼中平静如一潭深水的年轻人,一眼望不到底。
尼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他拿出了那个罐头。
“你的哥哥,为了报仇,刚才被我杀死了,”他苦笑一声继续说,“现在,你杀了我,你们的大仇就真的得报了。”
他知道路谢尔会干什么,他期待着。
那个所谓的天堂,大概是无法无天的(lawless)。
那个青年倚在门框上,饶有兴趣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切。
“不,你想多了,”在看够了眼前生无可恋的尼禄后,路谢尔终于开了口,但是他还是微笑着接过了尼禄手里冰凉的枪。
他把弄了一下,里面大概还有一颗子弹。
真好,原来里面有两颗,一颗用来结果哥哥,一颗用来送走最后的瓦内蒂。

“在我漫长的成长岁月中……我没有家人的关爱,也没有社会的救助,那么你可以想象我的生活是多么的无聊吗?”
他用了“无聊”这个词,不知道为什么……感觉,很奇怪。
尼禄这样想着,透过路谢尔看到了他身后的客厅。
——————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他记得这个地方,不,他是不想记得这个地方的。
虽然面积整体比之前缩小了,但是整体都无比严格,过分地还原了拉库萨客厅原本的样貌。
·————不禁让人毛骨悚然。
“我过得像一条丧家之犬。不,其实我就是啊,没人要的小畜生,我的生活,再也没有干净过。”
他本应该满目仇恨,可他却神色平静,甚至面带微笑,这让尼禄不禁有些恐惧,他打算说点什么来岔开话题。

“咳,你知道有人给你哥寄了封信吗?”尼禄扯动嘶哑的喉咙,感觉自己的声音中都似乎带了鲜血的味道。
“知道啊,哥哥和我说过,署名是甘造。”
“…………你不是再没见过你哥吗,以及,信并没有署名。”

死亡最壮观的始终是冷兵器造成的,鲜血顺着铁刃喷溅而出,肆意地发泄着怒意。而枪炮始终是不够热烈,血液只会无声地淌出来,汇成一汪沉默的湖泊。

如果痛苦使我疯狂,你们不应埋怨我的怨毒曾使你们绝望。

哥哥,我本想与你好好活下去。
或者与你一同离开这里。

“所以呢,是我查清了凶手却又贪生怕死,才这样让哥哥去报仇?”
“当双亲被挟持时,推开柜门冲出去的人,是我!”
“哥哥,其实早就欠我一条命了。”

尼禄其实一直都觉得自己不适合成为瓦内蒂的家主。
他其实并不喜欢父亲阴森森的办公室,也厌恶着一排排虚伪作势的下属。
只是,人总是有些想要留住的东西。
所以他只能放弃什么,来留住什么。
比如他的愿望,又比如他平安的生活。

花费了多少年,我记不清了。
只记得我就这样从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孤独的青年。
可是我并不知道哥哥的地址,也不知道该用何种身份寄出这份沾染血腥气的信。但是我想方设法找出了一个人,一个同我一样,想要利用亲人的,小人。
我的自我认知一直很准确。

“请抄写下面写封信并想办法寄给安杰罗.拉库萨。虽然方式不同但我保证我们都能实现彼此的目标。”
双手没有一丝颤抖,他写下了这场阴谋的开端。

“可是,我突然想反悔了怎么办呢?”
“蜡烛如果不烫手的话,我想子弹也并没有那么疼吧。”
尼禄百无聊赖地随意欣赏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,突然,他的声音随着一声巨响震动了一下。
然而他并没有受伤,声音的来源在他身边。

路谢尔倒在地上,手里还攥着那把枪。

他的睫毛还在颤抖。

“你的哥哥,死在西边的海边。”
尼禄弯下腰,在他耳边轻声说,伸手抽出了他手里的抢。

路谢尔挣扎着转过身,远远望着那一条暗淡的海岸线。
“谢谢……”
他这样说。

尼禄想,真不巧,最后谁也吃不上这个罐头了。
他把车开向海边,顺着来时的脚印走回去。
他掂了掂枪,不多不少,还有一颗。

“这样就对了,是吧,阿维里奥。”
他扣动了扳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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